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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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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我看見許琉灰的眼睛裏的懷疑越來越深, 卻執著地沒有回話,只是皺著眉頭看他。

許琉灰語氣淡淡:“所以,你的未婚夫, 到底是誰呢?”

我努力保持平靜,大腦飛速思考。

怎麽辦, 怎麽辦, 怎麽辦!

現在跟李默相關的是誰?迦示?亞連?

不行啊我跟亞連現在都是omega!而且艾什禮明天回來!

迦示……算了,腦子太笨了, 百分百會露餡!

可是艾什禮和李默的關系, 後面要怎麽圓?因為他根本不需要讓李默安排我進來啊?不不不,說我們被世俗反對,李默欣賞我的愛情?媽的,李默會欣賞別人的愛情?別太搞笑!

那就和亞連關系好, 亞連覺得我和艾什禮的愛情很感人,央求李默給我個好大學讓我們團聚?

啊這,這也太勉強了吧!

先不說剛才亞連的黏糊勁兒,只說李默跟我是什麽關系, 跟許琉灰什麽關系!他們一聊不就——

等下, 什麽關系?

關系?

不不不,不對!有問題!

我驟然之間意識到了許琉灰話中的破綻。

他們是同窗好友, 如果李默安排我進來他知道的話……怎麽會在見到我時露出驚訝的表情來?

那麽,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他知道李默安排了人進來,但並不知道是誰。

其次, 我與亞連交往甚密, 他因此懷疑是我。

許琉灰, 根本就是在詐我!

我靠,什麽人啊?怎麽一股子又笨又聰明的感覺?!

但如果他是因此懷疑是我的話, 那麽說明,他極大的可能不是通過學校程序或者是權限知道的。而是……李默無意中透露的。

可是這樣的話,他們的關系就比我想象中要密切了。

我得出結論時,心中松了一口氣,於是我繼續沈默。

許琉灰等了一會兒,話音冷了下來,道:“為什麽不回答。”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抿著唇,將眼睛調成了懵懂模式。

這會兒輪到了許琉灰皺眉,他勾著唇,道:“你是不願意承認麽?”

“不是,我是真的聽不懂。”我繼續裝傻,不太理解地撓頭,“亞連的叔叔為什麽會和我有關系,他為什麽會安排我進學校?”

“憑你和亞連的關系。”許琉灰認真地看著我,“他對你十分依賴,這並不難看出來。或許你需要讓我將話說得更直白一些嗎?那就是我很懷疑你並不忠於你的婚約,即便你們都是omega,但我依然認為你和亞連與斐瑞都並不——”

“砰——”

我攥住拳頭,狠狠捶了下桌子,憤然起身。

恁爹,好疼!

我疼得差點齜牙咧嘴,差點繃不住嚴肅的神情,近乎生氣地凝視著他,“許老師,我對您很尊重,也對欺騙了您很抱歉,但是恐怕我不能容忍您的言論。”

“我與斐瑞的關系,絕對並非您想象中那般齷齪。”我深呼了口氣,道:“我向您坦言,我的未婚夫正是五城大法官的兒子,艾什禮。斐瑞與艾什禮是朋友,由於艾什禮這段時間在外城調研,但……艾什禮因為是beta,所以總有些患得患失,才讓斐瑞——”

我嘆了口氣。

既然你們都是beta,應該能理解這種患得患失吧?

果然,我感覺到了許琉灰的眼眸再次垂下了,似乎在思考。

既然已經把艾什禮這張底牌掀出來了,也是時候埋一下線了,畢竟他一旦查到庭審記錄,我這個大變活O的事情遲早會被懷疑。

我移開了視線,抿了幹澀的唇,又道:“我不是抱怨,我並不覺得艾什禮這樣有什麽問題,就算他因為患得患失把我變——”

我頓了頓,故作僵硬地換了別的話題,道:“總而言之,我也並不覺得他讓斐瑞盯梢我有什麽,因為我愛他,我知道他只是沒有安全感。他起初只是出於正義感才幫我,到後面我們有了感情,他為了救我不惜與我訂婚,結果就是……我現在仍因沒有體面的身份,配不上他而被他的家人反對,一切都是因為我太無能。”

辦公室內,佛龕前散發出橘紅色的幽光,高香靜默燃燒,淡淡的香味遙遙傳過來。

許琉灰凝視著我,眼睛裏有了幾分傷感。他正要開口,手上的表盤卻發出極小聲的滴答聲。他立刻低頭,調整了下手表,轉身走到了窗邊,將插滿花朵的花瓶拿起倒水。

他一邊動作,一邊道:“不好意思,醒花的時間到了,你繼續。”

許琉灰走到盥洗盆前,我看得很清楚,幾個放水的裝置上似乎都有不同的標志。他將花瓶放到最邊上的裝置旁,水流從底部填充,質地是偏橘色的濃稠。

我:“……”

怎麽養個破花還要搞專門的水裝置,我們十二城有水喝就不錯了,水裏有沙子補鈣,有蟲子補蛋白質,有漂白劑補鐵!

我們從不改變水,我們只適應水!

我的陰暗註視過於明顯,以至於許琉灰都回頭看向了我,他對我微笑了下道:“如果你感興趣的話,等下可以帶幾枝回去。”

他頓了下,才又繼續道:“如果事情真的是像你說的那樣,那你又要怎麽解釋和亞連之間的關系呢?”

我皺眉,“許老師,我想讓您相信我,但是我接下來說的內容,並不是為了讓您相信我。”

許琉灰拿起剪刀,開始修剪花枝,秀氣的臉上滿是無奈,“那你大可以不用向我解釋。”

“我只是為了還亞連一個清白。”我看著他手中的花枝,橘紅色的營養液流過許琉灰白皙的掌心,在他指尖染上了紅。我道:“他……曾經參加過那個活動。”

許琉灰的手捏住了花枝,有些愕然,“什麽?”

我咬牙,讓自己的臉顯出些堅毅來,又把身板挺得很直,“他跑到了十二城參加了活動,我們也因此認識。那時他裝成了beta,我一直比較照顧他,後來他被帶走回去聯姻了,我也被卷入了這些事當中。”

老天爺,我說的每句話可都是實話,就是每句話之間沒什麽關系罷了。

但是這又有什麽所謂呢?我可沒有說謊!

我深深嘆了口氣,“亞連和我說過,他覺得未來像是地獄,也因此,他似乎想借著親近我來懷念當初自由的時光。”

雖然他的本意是想和我一起下地獄,但是我不是很想。

許琉灰臉上浮現了些動容,眉宇間也有了些猶豫,輕聲道:“……竟然是這樣。”

他望著手中的花枝,遲疑了許久,才看向我,眼神中含了些覆雜。

“對不起。”許琉灰長長嘆息,道:“是我誤會了你,原來期間竟然有這麽多內情。”

他將鮮花收攏,放入花瓶之中,又再次鄭重其事道:“耽誤了你這麽多時間,也讓你自證了這麽久,很抱歉。”

我沒有說話,只是移開視線,低聲道:“許老師如果沒有別的問題的話,我就先離開了……戒指的話,等我未婚夫過陣子回來,我會從他手中拿過來還給您的。”

“你——”許琉灰見我如此,很有幾分欲言又止,最終卻道:“好,我知道了。”

我內心的重擔感覺頃刻間放下了,轉過身時眼淚和汗水瞬間就下來了,臉都垮了。

我******,太恐怖了,千萬,千萬別這麽掉以輕心了!

這可是三城!

不可能人人都是笨豬了!

我心臟跳得厲害,正當我握住門把手時準備離開時,又再次聽見一聲令我心臟驟停的呼喚。

“稍等一下。”許琉灰話音很低,“還有件事,你忘了。”

不是,你沒完了?!

要死要死要死,還有什麽我又忘了?

大哥,我真的,我真的求求你了別玩弄我了!

他*的,我就知道!不聰明就會成為上等人的玩物!

我嘴巴快抽搐起來了,努力松弛了幾秒面部肌肉,才能保持平靜的表情。轉過身,我看他,問道:“許老師,還有什麽事嗎?”

許琉灰從花瓶裏取出了幾枝花,朝我走過來,“你忘了這個,這是新培育的花種,雖然很漂亮,但是沒什麽香味,花旗也很長,只是需要一些稀粒元素培養。”

他捏著花,從一邊的櫃子裏取出幾張玻璃紙,和一袋貼著標簽的橘色材料。

許琉灰將花簡單地包了一下,連帶著那袋材料遞給我,他眼睛中有著某種誠懇,“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疑神疑鬼的,只是我很容易鉆牛角尖。希望這個,能讓你因被誤解的心情好一些。”

我伸手接過花,才又看向許琉灰,扯了下唇,“謝謝,我……確實心情好了一些。”

許琉灰像是松了口氣,又拿出了終端,露出了很淡地微笑,“其實,我剛調來一周多,還沒有選助教。如果你方便的話,我可以推舉你當我的助教,對你的績點有很大幫助,每個月也會發放工資……最重要的是,雖然我不知道怎麽樣算是配得上你未婚夫的身份,但我知道,大學助教可以增加公民榮譽點,屆時求職或許會有些幫助。”

這就大可不必了吧。

公民榮譽點即對社會做出的貢獻。

內環城到中心城的各種基礎建築設施是全部開放的,隨時都有免費吃喝的地方,前提是要有權限。不同的權限,決定人能享受到的服務質量的不同,和公共設施開放程度的不同。

即便是圖書館,最低的權限也只是可以在規定區域讀書,最高的權限則是能躺著看所有書享受所有高級閱讀設施還能直接拷貝全部數據之類的……

但這個權限受很多方面的元素影響,除了戶籍、職業、身份、流動資產這些天生的,還有公民榮譽點這些後天的。

也就是說當不了人上人就當狗,運氣好的是,當狗到一個程度,也就是說公民榮譽點累積到一定程度則能有機會抽中當人的機會——成為榮譽公民,獲得競選入眾議會的能力,能力好的說不定能競選個小職位啥的。

我一想到李默能直接給保送,許琉灰居然還讓我從狗當起,我就很是不平!

同樣是人夫,怎麽你這麽拉,因為你沒離婚嗎?算了,反正你也快了,如果你在身上埋雷的話。

我顯出些猶豫,“可是我的能力可能不夠,畢竟我之前都是在十二城生活,現在對課業也一竅不通。”

“沒關系,你只需要來辦公室幫我整理文件,還有就是準備教學需要的材料就可以了。”許琉灰思索了下,又道:“對了,可能偶爾會去圖書館輪值管理員,其他就沒了。”

聽著還是好麻煩,算了,我還是繼續去當沒文化的老實人吧。

我正想繼續推拒,卻見許琉灰已經放下了終端,臉上有了些笑,“我已經遞交完申請了,過不久,你應該就會收到入職郵件了。那裏會說明,你需要做的事,還有薪資的。”

不是,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出離憤怒了,還沒說話就聽見終端震動,我氣得用力點開郵件。

我不氣了。

錢還挺多的,那沒事了。

我露出了震撼、無措、擔憂交織的神情,最終近乎勉強地道:“謝謝許老師……我、我會盡力的,希望不會讓你失望。”

反正是你逼我的,我要真砸了你也不能怪我。

我心中很有幾分理直氣壯。

許琉灰欣慰地看著我,又拍了下我的肩膀,“好,我會教你的。”

最終,一名大學助教離開了辦公室了。

我憂傷地與臭文盲告別。

再見了,我現在是文明社會的人了。

但是下午上課時,我感覺臭文盲在和我招手。

又見面了,文明社會的野蠻人。

她說。

最重要的是,上課本來就煩,季時川跟神經病一樣給我狂發消息。

[季時川:我在開會。]

[季時川:我領導炸了。]

[季時川:笑死我了,我都跟他說不行了。]

[季時川:他非不信,然後出錯了。]

[季時川: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季時川:現在他在拍桌點兵點將罵人]

[季時川:等等回你,輪到我挨罵了]

神經病,關我屁事,你最好被你領導罵死然後出車禍。

我掃了一眼覺得十分晦氣,一時間感覺終端也沒這麽好玩了,不如聽課。

季時川和江森的會面實在說不上愉快,主要原因是江森從私人飛機一出來,就挎著一張低氣壓的臉。尤其是這場內部會議上,說到今日摩甘比集團的一名集團代表死在五城的事時,江森的臉色難看地幾乎要將會議桌掀了,當然,他沒有,這是季時川幻想到的。

會議結束後,銀色的門閃過藍光,一群穿著不同制式制服的男女從中蜂擁而出。

人群正前方,正是季時川與江森。

江森走在最前片,肩上的金色徽章閃爍,大步流星往前走,黑色的制服披風飄揚起來。季時川站在他身後的位置,一想到江森差點掀桌就仍然忍不住發笑。

江森的軍靴頓住,轉身看季時川。

季時川挑眉。

沈默了幾秒後,有人炸了。

“你他媽的笑什麽!”江森伸出兩根手指直戳季時川肩膀,冷峻的眉眼之中含了些戾氣,陰沈至極,“安插的人這麽死了,很好笑嗎?!這根本就是示威!”

季時川被戳得臉色猙獰,揉了下肩膀,嘴角仍掛著笑,“那怎麽辦,我他媽也跟你說了,讓你別想著動摩甘比啊,這不就出事了?”

“它必須要動,不然就讓這三家公司壟斷?這個平衡不要也罷,不破不立。”

江森深深呼了一口氣,又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在這件事這麽保守。”

季時川扯著嘴,望他,“他們影響了你們元老院唄,沒了他們就是你們,所以這件事對我根本不重要。”

江森冷冷地盯著他,“那你是哪邊的人?元老院裏,還有幾個人中用?”

“我知道你想說我跟著你,幫你贏吃香喝辣,但是不行。”季時川的神色也認真了起來,灰白色的頭發下,異色的瞳孔中透著笑,“你削弱集團勢力,元老院的影響力一加強,你恐怕就要直接掃清其他障礙了,到時候督政官甚至不是元老院的傀儡,只是你一個人的傀儡,你這和獨裁者有什麽區別?”

江森指了下自己的頭,“我有腦子。”

季時川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見不得好兄弟過得太爽,影響我娶老婆。”

江森臉色一怔,沒忍住咬了下牙,“你能不能別嬉皮笑臉。”

“這真不是。”季時川一臉認真,又道:“你會議也結束了,差不多該回去了吧。”

江森面無表情地道:“我要去酒店。”

“你要住幾天?”季時川打了個哈欠,望了眼自己手上戴著的黑色手套,“你不是要處理摩甘比這件事嗎?”

江森“嗯”了聲,道:“我可以線上處理。”

季時川用食指勾住黑色手套脫了下來,語氣散漫,“不了吧,我不想老看見你。”

“我又不是來見你的。”江森蹙眉,拿出終端看了眼,又放下,“我回去換身衣服,見個朋友。”

季時川剛要說話,卻見江森回頭看他,黑眸有些沈,“怎麽感覺你對我在這裏住幾天格外有意見。”

“有嗎?”季時川笑起來,眼睛彎彎,“我只是對什麽都擁有好奇之心。”

他們站在縱向電梯前,藍色的光芒從下到上盈滿紋路。

江森看了眼終端,“隨便你。”

他頓了下,又道:“我有個朋友。”

季時川嘴角抽動了下,“怎麽了?”

江森道:“她和我關系很好,但是因為吵了一架,她一直不回消——”

季時川立刻道:“我覺得你們不適合,不回消息就是因為觀念不和,絕交的意思。”

江森:“……”

他蹙眉,眉宇間壓下幾分怒意,道:“我沒有說完,你說的更是天方夜譚,我只是想說,有沒有可能是遇到了什麽危險。”

季時川:“不可能,人活得好好的,你想太多了吧,只是不想理你。”

他說完,也拿起終端看了眼。

江森本來就心不在焉,問完話也沒聽季時川的話,反而陷入了思緒當中。

他想了想,下定了決心,直接發去了信息。

剛發完,江森就聽見季時川的話,“問你個事。”

他側頭。

季時川似乎斟酌了下,異色瞳孔瞇了下,道:“我也有個朋友。”

江森:“……”

季時川道:“就我的白月光,我給她發好笑的事,她不覺得好笑,怎麽辦?”

“那可能是真的不好笑。”

江森道。

季時川:“……”

他思考了下,給陳之微發了條消息。

我不是那種在中午買了晚餐,就一定要在晚上吃的人。

下午剛一下課,我就帶著花上門了,出門前我還洗了個澡。

啊,自由,啊,美好,啊,約會。

我剛敲門,斐瑞便打開了門,他似乎剛洗完澡,額前的金發有些濕,臉上蒸騰著些紅。迎面而來的,還有一股濃郁的茶花香氣。

斐瑞有些驚訝,話音很輕,“你是一下課就來了?”

我咬了下唇,裝作有些難過的樣子,點頭,又道:“給你的。”

斐瑞只打開了一小道縫隙,我只能挨擠著他與門縫進去,溫熱的肌膚近乎透過衣服侵襲過來。

他接過了鮮花,藍色的眼睛裏有了些亮光,卻又望向我笑,“你為什麽想到給我送花?”

我嘆了口氣,道:“對不起,我只是想到事情變成了這樣,就覺得……很難過。可是看到花的時候,又覺得……或許你會喜歡,心情會好一點。”

斐瑞望著花朵,勾起唇,撩起了金發,薄唇張了下,“可是……你這樣,不覺得背叛了艾什禮嗎?你不是說過,你不愛我嗎?”

我咬住了唇,臉色蒼白起來,眼睛顫動了下。

斐瑞卻又走過來,坐在我身旁,肩膀貼住了我的肩膀,“很難過嗎?”

他頓了下,又道:“可是我也很難過,艾什禮已經讓我很痛苦,為什麽又多了一個亞連……還是個omega,令人厭煩。”

他的話很輕。

我立刻拿出終端,起身道:“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事,我要離開了。”

在我起身的瞬間,斐瑞伸手扯住我的衣服,低聲道:“你又要為你所謂的道德與良心而離開嗎?可是……你該做過的事情已經做了,我不會讓你……”

我本來饒有興致地聽著,卻見終端陡然間收到一條消息。

[江森:我正準備前去你的大學,關於你和亞連的事情,我想和你聊一下。]

我瞪大了眼睛,腦子空白了幾秒,汗毛倒立。

偏偏這時,身後已經傳來了熾熱,斐瑞的手環住了我的脖頸,話音很輕,“你聽見了嗎?”

我磕磕巴巴道:“聽、聽見什麽?”

斐瑞笑了聲,“聽見我說,只要你離開一步,我就給艾什禮發錄像嗎?”

啊?啊?啊?

什麽錄像?

啥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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